绝不能让银狼每天都唉声叹气了。
然而似是老天都不忍心让银狼继续伤心，第二天，赵利兵竟然出现了，他面色略显苍白，但整体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。
难道是好了么?
季无修围着赵利兵不停绕来绕去，上下打量着。
许久没有见到这头变异兽，赵利兵弯下腰，揉了揉黑白毛团子，笑着打招呼：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季无修忍着点头的冲动，继续观察赵利兵，直到军医出现，立刻询问道：“感觉怎么样了?”
赵利兵无所谓笑了笑，“治愈几率很低，所以……过来看一眼银狼，不然以后可能没机会了。”
军医欲言又止，到底还是没说话。
银狼站在远处，并没有过来，它用一双极为复杂的眸子紧盯着赵利兵，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赵利兵似是有所察觉，抬起头，原本带着笑的表情渐渐减淡，反而多了像是愧疚的情绪。
直到现在，他依然还是觉得对不起银狼。
哪怕自己为之付出了即将死亡的代价。
但有什么用呢。
还是没办法让母狼复活过来。
可让赵利兵感到意外的是，银狼忽的站起来，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上前，最后来到赵利兵面前，轻轻用鼻尖触碰了下他的手。
赵利兵怔住，许久都没有动作。
只是那双手却开始微微颤抖起来，似是压制着几乎快要喷涌而出的复杂情绪。
银狼的表情，不复从前的暴虐，也没了防备，它就这样静静看着赵利兵，以往血红的眸子似是在这刹那变回了湛蓝色。
就像是母狼那双湛蓝像是大海般包容宽广的眸子。
赵利兵终于崩溃，泣不成声。
银狼犹豫了几秒，缓缓上前，伸出爪子将赵利兵拥在怀里。
“对不起……都是我不对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是我错了。”
一声声的道歉，饱含着赵利兵内心的愧疚。
银狼沉默不语，只是忍不住瞥向天空，似是想起母狼的那双眼睛，它想了很多，却什么都没有想。
它只是觉得……这个人类再也不欠自己什么了。
就从之前这个人类为了替阿娘复仇，差点死在那里，所有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了。
阿娘曾经，也一定把这个人类当做了最疼爱的幼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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